Thursday, June 03, 2004

革命是不是请客上床?(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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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我们还拿什么革命

撰文/华阳生

  伟人教导我们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假设“饱暖思淫欲”这句话可以成立的话,那么,革命是不是请客上床?现实的确如此。如今从隐私领域发起的革命经过网络的骤然放大已经完全占领了社会公共领域。革命的发起者就是所谓美女作家。这一群姿色尚可,文笔平平的女人,在以网络为媒介的传播领域中迅速地茁壮成长直至坦白地诏告天下:世界是我们的。她们革命的武器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身体。

  这种具备实验性的革命不论从哪方面看来,都是成功的。她们俊俏的脸蛋儿和纤细的小蛮腰占据了报纸和杂志的各种版面;她们张扬的文字和已经不再隐秘的日记成为各类网站谋求点击率的必备法宝,她们已经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人物。以1999年夏天《上海宝贝》的出版为标志,美女作家一个接一个婷婷袅袅纷至沓来,以致现在已经无从分辨到底哪些人是美女,哪些人是作家,哪些人什么都不是。人民网甚至将在此前早已成名的周洁茹和赵波也划到美女作家的行列。对于媒体肆无忌惮贴标签的行为,有的人坦然受之,有的人愤然而起。至少以上两位常州美女都是断然否定自己这种媒体身份的。

  现在看来,以往评价文学的各种理念和标准在这群作家面前都呈现失语状态,整个文学界陷入一个评价体系缺失(至少是不完整)的真空阶段。作家已经不必靠作品来说话了。假如你长得不难看,又勉强能舞文弄墨的话,那么就已经具备成为美女作家的条件了。建国以后以作协为控制单位的作家准入制度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的时候土崩瓦解,那时候的文学革命是以推翻作协垄断的发表机制为目标的,参与其中的众多女作家并未意识到十年之后,后起之秀们掀起的新文学革命竟是从床上开始,这让她们觉得莫名惊诧。只恨爹娘把自己早生了10年。

  其实在时光进行到2000年的时候,出现美女作家并不是偶然的,传统文学需要突破的时候恰恰没有地方可以突破,当所有的西方概念和本土资源被文学玩弄殆尽的时候,文学就需要玩弄人了。历史出现的这种偶然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文学的必然。文学这种东西和历史不同,历史在大多数情况下是被玩弄的婊子,只有接受蹂躏的份儿,而文学却在文化本位上具备极强的自我保护意识,在忍无可忍之时,终须在荆棘丛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条路现在已经被无数的人践踏成为一条平坦大道了。美女们踩在键盘上,把自己隐在显示器之后,却把自己的照片放到网络上供人瞻仰。作为文字工作者主要产品的文字在此刻反而退居二线。比如小意同学的《无爱纪》,发行量固然很大,但是依我的推测,大部分人是因为那个征婚启事才肯从口袋掏银子的。再如木子美红遍大江南北,只是因为她的性爱日记牵涉到名人。美女的文字已经不仅仅是文字,简直就是壮阳的伟哥了。

  人的窥伺欲其实和物欲一样,没有底线的。有美女自甘在网络扭捏作态,自然就有观众乐得观望。往往只是在经济领域出现的需求和市场供应的失衡如今在文学领域也出现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跃进的时候,中央曾经发出“一个县出现一个鲁迅”号召。如果按人口的比例,如今美女作家的数量远远不够。有了这样革命武器,新生阶层的个人私欲终于被这些文字满足和放大,精神防线被美女作家的柔靡缠绵悱恻地击倒在地。

  假如说美女作家的写作方式是“身体写作”,对于一小部分美女作家来说稍显不公。她们的文字即使离开身体的范畴,也算是可以正当发表的了。只是离开了传统文学的叙事范畴之后,她们在彷徨之中未能准确地找到适合自己的叙事方式,于是在匆忙上阵的时候就选择了一个并不是最佳选择的革命方式,那就是把自己的身体真正地作为了革命的本钱。

  西方社会在精神文明层面的革命往往是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且能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固有的文学标准和范式被这一干人等彻底打翻在地并踏上一只玉足的时候,她们并没能建立一个新的标准和范式。因此,这次革命毋宁说是一次造反——因为这次革命更多的是反叛而非创造。她们在蔑视旧有原则的时候,并没有给出一个让人尊敬的新的游戏规则——恰恰相反,在原有规则与新规则的交替存在的时候,整个文学世界都变得混乱不堪。

  "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因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人们终于不得不用冷静的眼光来看他们的生活地位、他们的相互关系。"马克思曾经这样说过。反观美女作家的这一出出戏,莫不如此。

  这是一次不成功的革命。革命小将们过早的透支了文学发展的可能性。在她们穷尽一切手段来玩游戏的时候,使用了一切可能使用的正常非正常的手段。当文字遇到身体,产生的不是阅读快感而是窥私快感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下一次我们还拿什么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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